曹七巧心理的普遍性与世俗性:再读《金锁记》
在《金锁记》的开头,作者通过凤箫和小双早早引入了曹七巧这个人物,但直到真正登场,她仍然是一个很奇怪,一个说不清的具象。
七巧的出场已经脱离了她原本的轨迹。按照常理,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,一个依然守旧的大家庭,一群毋说恰似也接近虎狼的人,一个出身不高的媳妇,她的表演本不该是这样的。
她至少会耍点心眼,即使被人瞧不起,也懂得审时度势。因为,生存是如此的艰难。金宏达在《旧作“变脸”》中对曹七巧提到这样一句“尽管她有了钱,她却救赎不了自己”①。笔者认为张爱玲并没有打算让七巧进行自我的救赎,而是放任这样一个充满可怖感的人物形成,直接进入主题,剖开一个血淋淋地画面,让读者的眼睛直接透视到五脏六腑——看,这就这个年代,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人,他们在一开始,就已经没有救赎了。
这个是一个漂泊的,用文字塑造生命,阐释生命,再用文字追求生命的不可耐或者偏执的女子。“她用冷傲的笔调揭示小人物的畸形人生、病态人格”及“在求生的本能中根深蒂固形成的自私、狭隘、虚伪、卑劣等等劣根性”②。所以《金锁记》,笔者并不认为是描摹一幅画卷,从一个时代的缩影展现人的悲哀,把旧社会造成的苦痛通过“七巧”那一群人抒发。作者并不致力于此。这些只是读者从侧面发掘,用现实主义的读法把作品的意义上升到这个层面,作者重点并不在这儿,只是她的能力使作品的表达在自然的状态下达到这个程度。
笔者认为,作者写七巧、写姜季泽、写长安,写大院里的形形色色,关键在于发掘一代人的心理,而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并未得到传统意义上的认可,这是当时的作家还没有或者不敢触及的领域。人心隐秘的善和恶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,当遮羞布戒掉了以后不啻于在一些人的心上割了一刀。但张爱玲女士很勇敢地把这份难以启齿的情感和心理担上了台面。她“用冷漠的笔触,讲述残缺而世俗的感情琐屑……”③
一、曹七巧的大众性格
七巧,这个人物乍看下来让人感到不齿、不屑,难以想象,进而深思以后,让读者多了一丝怜悯,可恨之人有可怜之处,社会、家庭、地位,导致了一个女性的变质,这是社会转型,政治动荡时期的产物。而事实上我们可以综合发现,这个人物所展示的人性面面在每个人得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存在。
(一)对不平的愤懑
她试图融进这个中西结合的大家庭,虽然它行将朽木。但由于身份的限制,只能嫁个不如意的丈夫。得不到长辈的垂帘,下人的尊敬,对于拉近妯娌关系也被人蔑视。因此会近乎失态地发泄,而大部分人渐渐默认了并把她当做疯魔的表现而不予理会。
(二)反抗但是无效,然后随波逐流等待着命运的宣判
在老太太死后,众人等待着分家。孤儿寡母是注定被忽视、被挤兑的命运。七巧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,所以她表示了不赞同,但做法极不理智,当然理智的做法也未必会被认可,如果她在这块赢得了个人性的胜利,也不符合作者和那个时代女性的要求。她大声的呼喊和哭泣让人感到厌倦,虽然在场有一阵的沉默,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。她带着儿女和剩下的几亩薄田离开了姜家。看得出来,在面对命运的强势的压迫下,可以奋起反抗但取得成功的只是少部分人,而获得解放的人物,他的名字往往被载入了史册。
(三)被社会与各种人为的因素所束缚,美好的东西未曾开始就已经结束
她在姜家守着一个活死人一般的丈夫,轻轻的年纪只能过着机械的生活,压抑着活跃的激情,不能在痛苦中沉沦,又抱着一丝不实际的希望——姜季泽。在守旧的环境里一点点埋葬自己的生命能量。当丈夫一朝病亡,也依然守着十几年的寡,年轻的的自由生活成为奢望,大把的青春消耗在了老态的过程中。大众的行为心理也是如此,希望破灭,条件不再允许改变,人的冲劲也被一点点磨平,失去斗志的人习惯于在夹缝中生存,浑浑噩噩地渡过余下的光阴。而在劣境中为了理想奋斗的人,他们本身就有为道献身的觉悟,有自己的精神支柱,而大部分人显然不存在这样的条件。
(四)所谓的爱更是隐秘的、不可捉摸的,被强制压抑的情感在“月亮”的变迁中所剩无几,甚至消弭
到这里,七巧的厌世、愤世,以及对社会的抱复心态达到了最高点。在她度过的岁月中,基本上事事不如意,她的爱情幻灭,她的思维一直处于极度的不可扩张中。而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得到,别人都是错误的、不可原谅的,社会总是和自己做对的时候,没有什么能阻碍她了,对社会的逆反心理基本形成。
文章来源:《解剖科学进展》 网址: http://www.jpkxjz.cn/qikandaodu/2021/0126/47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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